“倒是还有一事,哀家只能托付于你。”
察觉到身旁女儿一瞬热烈期待的目光,她轻拍着崔婉窈的纤手,直直盯着阮瑟,“婉窈自幼习琴,通晓西陈古谱,只是她到底没去过东胤,不比你对东胤的熟知。”
“这半个月里你若得闲,就好生指点指点婉窈。”
皇都世族中人尽皆知阮瑟父亲是东胤人一事,只是碍于虞家和卫家对她的回护,谁人都不敢多提她身世的半句不是。
偏生崔婉窈不是如此,闻言还不忘接话,“听说这次出使西陈的是东胤的王爷,你在东胤十余年,想来也有所了解。”
“若能得知来得是哪位殿下,你也好按照他们的喜好指点本公主。”
还能是哪位王爷。
念及方才皇帝对她的交代,阮瑟心下冷笑,眉目间依旧轻浅,“既是王爷,又哪里那么好打探到。”
“本公主只是久居东胤,并不是长住皇宫,六公主怕是想多了。”
再度话锋一转,她却是应下崔婉窈的要求,“六公主若需要我指点你琴技,也不是不可以。只一点,公主须听我的话。”
“如何?”
丝毫不顾及孙太后还在殿中,阮瑟尾音上扬,姿态悠闲地扫向崔婉窈,很是和声细语,听起来再好拿捏不过。
可话中却全然不是如此,“公主若不愿,那只好在皇都另请高明了。”
西陈与东胤断绝已久,不止商贸上没有任何往来,琴棋书画上也同是如此。
想要在半个月内寻到足够熟悉大胤曲风琴谱的善琴者,称一声难如登天也不为过。
更何况还要教会六公主,与雪上加霜无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