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般种种,她知道崔婉窈一定会应的。
果不多时,崔婉窈只能不情不愿地应承下来,“可以,但我不会答应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。”
阮瑟不禁笑出声来。
放下茶盏,她正色抬眸,“放心,我也无意害人性命。”
她想要的,远比夺人性命更锥心刺骨。
垂首瞧着裙摆上大朵醒绽的金线玉兰,阮瑟低眸,敛去一切不可宣之于口的浓沉心思。
在永寿宫中坐了近一个时辰,孙太后和崔婉颐仍未商定下送嫁贵女的人选,反而愈发陷入僵持无果之中,直教人焦头烂额。
眼见午膳时分将近,阮瑟和崔婉颐无意留下用膳,对视一眼后很有默契地起身告辞,一路出了主殿,撑伞走在宫巷中。
午时前后天光正好,热烈地洒照在身上,隔着夏衫都觉分外熨人。
崔婉颐紧了紧手中的油纸伞,侧目看向阮瑟,一时竟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。
三年岁月,似是也把她打磨得深不可测,越发清冷疏离。
“这几年孙太后没少打你的主意,你今日怎么还会应下她的吩咐?”
望着眼前被日头晒得流泻金光的宫巷,像是一道明朗斑斓的正途,长得没有尽头,阮瑟桃花美眸半阖,波澜不惊地应声:“心血来潮罢了,想教就教她了。”
“开心就好,我也懒得再去想那么多为什么。”
想得再多,不过是把自己束缚其中。
除却平添困扰之外,无法带给她任何欢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