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旁人在试探相问时,他稍稍扬高声气,略含遗憾与可惜,“若不是虞大人正在替瑟瑟议亲,朕原本还想让瑟瑟前去上京。”
“她与婉颐熟识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议亲?
赵修衍凤眸半阖,直直望向不远处的阮瑟,却并未得到她一个回眸。
只见她浅笑地看向身旁少年,复又垂眸,半是羞意半是无奈,“皇兄就会打趣瑟瑟,明明还没有定论的事,怎么能随意同人说?”
没有定论……
那她当真还是想嫁与旁人的吗?
三年不见,她倒是愈发有了妄念,胆子也比从前大了许多。
蓦然再度捻弄着那朵凋零榴花,赵修衍的目光更为深沉危险,有如行走山林间的虎豹,蛰伏着伺机而动,奔向早被挑选而中的猎物。
阮瑟向来不喜欢这等华宴,三年来都是与崔婉颐寻着各种各样不着边际的借口趁机离开。
可今日既是为东胤使臣而设的接风宴,与崔婉颐密切相干,两个人便都无法脱身。
直至接风宴将息,歌乐舞影皆为停歇后,阮瑟这才借由身子乏困的缘由离开太和宫。
见状,不多时崔婉窈亦用同样的借口追了出去。
五月夜风微凉,稍稍能吹散夏日的闷热,耐不住身上这袭宫装厚重,无形中又将这三分热意酝酿至五分。
款步行走在御花园的青石小路上,阮瑟手执团扇,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凉风,“明日你记得回一趟虞家,就同舅母说我这段时日都住在宫里,暂且不回府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