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颐垂眸,仿若再温情不过地注视着阮瑟。
周遭万物皆为褪色,甚显多余。
谢嘉晟嘴角一抽,扬高声音咳嗽着,“我这妹妹尚未许以婚嫁,还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,王爷素日里最是最终仪养,这般盯着我妹妹未免太过不妥。”
“有失王爷身份。”
他心里不住编排淬骂着赵修衍,真正经由斟酌过后的话却要含蓄许多。
即便仍旧话锋如刃,称不上多委婉,更似一种不掺善意的提醒。
“本王记得不错,当年的赐婚圣旨仍供奉在谢家宗祠。”没分给他半点眼色,赵修衍寻出难得的好心与耐心,“谢小将军常年镇守柳山关,忘记也是寻常。”
圣旨仍在,宫中意思不改。
只要阮瑟回到谢家,仍旧是皇上亲封的雍王正妃。
义正言辞又理直气壮。
看得谢嘉晟不由得握紧手中的筷子,恨不能换成一柄训练新兵时用的长枪,恨不能此时不在客栈而是在校场。
这样他就又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找赵修衍切磋一场。
明是他辜负在先,如今又来佯装什么情比岳海,不动不移。
垂眼看向依旧品尝着菜肴的阮瑟,姣好清丽的容颜上尽是平静与淡然,像一株屹立水面上的风荷,独自醒绽又开落,不为风霜所摇晃。
更将赵修衍视为无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