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与谢小将军初初见面,我还未送过见面礼。”
自赵修衍进到厢房后,阮瑟从未施舍给他一个眼神,而今也不想再有意无意地绕着他闲聊,干脆话锋一转,绕到旁的事上。
她起身寻出一枚难得一见又剔透无暇的紫玉,正欲转身之际,余光又瞥到那只熟悉的、通体莹润净白的瓷瓶,犹豫的须臾之间,瓷瓶便已离开妆匣,转易他手。
“都是从前皇兄赏赐的东西,相见匆忙,了了心意,还望将军不嫌。”
有意无意间,阮瑟伸出葱白纤长的手指,在瓷瓶顶端轻叩两下,“这药也是皇兄临行前赠予我的,听说是愈伤止痛的奇药,谢将军常年镇守柳山关,此药恰是适合。”
在她不曾注意留目放心的一旁,赵修衍的面色愈发沉沉,听着阮瑟分外关切的叮嘱,盯着那只分外熟悉的瓷瓶,目光晦暗难明。
甚至觉得那两件物什、那个人都有些刺目。
谢嘉晟浑然不觉,没有再执着地纠正阮瑟,反而很是顺承地接受阮瑟的好意。
今日不是休沐,军中仍有不少事务在等着他,午膳过后他便告辞,与阮瑟约定好明日再来送行。
食案上的菜肴亦被人撤下,望着尚且半敞的门扉,阮瑟平静的眼波流过赵修衍身上,“午膳已过,王爷也该离开了。”
“那碗桂花酒酿圆子,我记得从前……”
赵修衍半步未动,问着不着边际、更不甚重要的问题。
他向来鲜少追问缘由,追忆旧事。
或深或浅,盘根错节,但已既定的事态,叩门求果才是上策,因由便显得苍白无力。
可那碗被她亲手推出去的桂花圆子,却不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