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冥之中,在他叩响遥遥尽头的木门时,门扉轻启,半缕天光顺着一指宽的罅隙临照在他眼中,教他得以窥探其中一景——
枯木凋零,片叶无存,便连石阶上的浸润青苔都充斥着衰败与惨白。
似是预兆,更似命局的终途。
阮瑟挣脱他的手,“从前是我愿意吃,如今不愿意。但凭心情而已。”
酒酿圆子随处可见,算不得什么稀罕甜食。
她曾贪恋的不过是裹挟其中的心意。
既是镜花水月,又如何能再得她一眼青睐。
“替代一事……”
“当年我远在边关,母妃为了与沈太后一争高低,借由傅家与孟家联姻。”不多时,原本一片寂静的厢房内倏然响起男人的话音。
缓慢而渺远,隔着不知多少年岁回响往昔种种,还她一片澄明因缘。
阮瑟不由得止住步伐,却未回身。
徒然立在原地,与他僵持不休。
“傅家送了刚及笄的姑娘嫁去孟家,成了国公府的傅姨娘。”
“而孟家,意欲让孟容璎嫁与本王为妻。”
他母妃与沈太后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,自幼相互照应,关系甚好。
及笄后恰逢宫中选秀,一同得了先皇青睐,入宫封妃,鲜少会因为争风吃醋而闹得不甚愉快。
不想最后她们二人的确没有因为男人而无情翻脸,而是因为储君之位,费尽心思又用尽手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