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十五,天际的月弓趋圆,通透明达,像是能让她凝视向自己的心原——
仍旧茫茫无垠,风雪不止,春色零星地陨落其中。
万物皆为自然醒绽又凋零,只少了曾孤勇跋涉山川的那个人。
“毕竟你在大胤生活十五年,不是置身事外便能被遗忘的。”
对她此时的慨叹,崔婉颐再能感同身受不过,“三年前我回西陈时,也有过这样的恍然。”
兜兜转转,她终究还是回到上京。
甚至一生都会长居在此。
可阮瑟不一样。
念及此,她偏头看向阮瑟,“你这次是受我所累。”
“一个月后,你当真要回西陈吗?”
“不怪你。”
阮瑟冁然,“又不是你让我来上京的。”
“我不想嫁,自然是要回去的。”
从一开始,她就没想过要嫁回东胤。
无关那个人是否阻拦。
“可你……”早有预料的答案被证实,崔婉颐浅笑不在,反生愁容,“回到西陈之后,难免不会有流言蜚语。”
“随她们去吧。”
阮瑟知晓她的意思,无非是六公主对她的怨恨,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,试图给她添堵。
如若事成,她不日就能离开皇都,更不必介怀那些虚无轶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