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瑟经此一提醒,同样想起那件艳烈如火、但她从未穿过一次的嫁衣。
曾备下留给孟容璎的嫁衣,教她欢喜又雀跃地绣好祥云流雾,满心期待地嫁给他。
事到临头,她不过是在为旁人做嫁衣而已。
“不愿意。”
她的回答从未有所更改,甚至日渐坚定。
“雍王殿下。”阮瑟言明正声地称呼他,“柳山关客栈那次,我已经与你说得很清楚。再三纠缠只会让我觉得殿下无事生非。”
“你今日闯入公主府,若我明日状告至金銮殿,皇上也会替我做主。”
届时等着赵修衍的不知会是什么。
阮瑟抽回手,后退两步,正色肃容,“王爷在柳山关苦守三年,应当不会想让自己这么多年的筹谋和苦心付之一炬。”
“仕途坦荡便好,要什么情爱呢?”
她一步一步退回房中,双手搭在门扉上,无情推拒的话尚未说出口,一句甚是低沉和缓的话音便落地生根,教她不禁一怔。
“可如今我心悦于你。”
面前男人眉目低垂,月色与烛火相照,映得他身后清冷、身前温热。
明是自相矛盾的气质,偏又在他身上得以自洽。
阖该是那般高傲临下的男人,不沾风月与情爱,堪称破天荒般剖白一句情衷。
一瞬愣怔过后,阮瑟美眸中的笑意愈发清减,“可我不爱你。”
言罢,她再未理会赵修衍的反应,“砰”的一声直接阖上门扉,顺手落下门闩。
吹熄灯火,卷铺上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