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缘何, 阮瑟明明知晓赵修衍唤的是她, 可萦绕在她耳畔的却还有孟容璎的那两句话——
“我曾名唤容璱。”
“不知王爷唤的是我,还是阮瑟。”
半掺着迦阑香的温热气息吞吐在她颈侧,阮瑟眉心一跳,颇为不适应地偏头躲避,顺势抬手想要推开赵修衍的头,“雍王殿下,装睡不是你的行事作风。”
话音将落,她纤长白皙的手指便贴上赵修衍的侧脸,想用力推开他。
最好能将他推醒。
入手的触感有些熨热,像有暗火置于她指下,略显灼热。
全然不是寻常人该有的体温。
即便季夏天热,哪怕身处睡梦中都会教人不自觉地洇汗,但赵修衍的体温也不应该与她相差得这么明显。
他这副模样,反而更像是在发热。
不怪她方才低唤那么久,赵修衍仍旧没有半点反应。
阮瑟长叹一气,不觉有些头疼。
片刻后,她艰难地给赵修衍盖上薄被,扬声朝外吩咐道:“丹霞,雍王身体抱恙,让陈安去宫中请太医,越快越好。”
不多时陈安赶到卧房外,关切地问询着赵修衍的病状。
阮瑟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,卧房内外又陷入沉寂当中。
她偏头,看向身处混沌之中、一点都不清楚自己已经发热的男人,目色迟迟,“可别又是你的苦肉计。”
一炷香后,沈太医替赵修衍把过脉象,“王爷无碍,只是近日太过劳累,休养欠妥,这才开始发热。”
“微臣稍后为王爷开副方子,王爷用过药后再好生睡一觉,等醒来后就无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