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穹辽阔,而她只是飘荡在其中的一尾蒲苇,万般无奈加身,叩门无路, 只能选择随波逐流、顺势而为, 飘向不知尽头在何方在归宿。
不论经转何时、身在何地,她似乎都在旁人的抉择之中再下抉择。
三年光景,没有一丝半缕的改变。
“怎么忽然哭了?”
不知过了多时, 温热指腹擦过她眼角,拭去三两滴清泪,沾染上些许凉意。
阮瑟乍然回神,甫一抬眸就瞧见提着酒盏而来的赵修衍。
好像他每次都是悄无声息地进来, 又轻手轻脚地离开, 不曾惊吵到她半分。
拂开男人的手, 阮瑟三两下擦拭掉不知何时氤氲在眼角的泪花, 摇头, “夜风有些凉罢了,无碍。”
“王爷怎么来了?”
已是夜子时,她原以为赵修衍要宿在前院。
不想他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过来,还顺手替丹霞送了酒。
赵修衍把半满的酒盏推递到她面前,语意如常平淡,又很耐人寻味,“睡不着,且过来看看你。”
“再过三四日,本王还要再去怀州一趟,你让丹霞收拾好细软,随我一同过去。”
“你从前便说过想去怀州,此次正好。”
再去怀州一事,阮瑟此前便听陈安提起过。
她动过心思,万没想到他会主动相邀。
敛眸,她捧起酒盏轻抿一口,“王爷去怀州是为正事,本宫不适合过去。”
“南秦和东胤之间的纠葛,西陈并不适合作壁上观,不是吗?”
这葡萄酒的口感甚是熟稔,是她常在西陈品到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