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修衍在她腰间扫过一眼,蓦地从哪一处摸出一尾禁步,微微俯身垂首,欲系在她腰际。
下意识中,阮瑟便想后退一步,避开他的手,避开这尾禁步。
预先料到她的反应,赵修衍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腰身,系禁步的动作不停,“只是见你腰间空荡,和那枚白玉玉佩不一样。”
“你若不喜欢,待回府后再还给我。”
三两下之后,他整理好垂落的禁步,松手放开她。
阮瑟低头敛眸,看向腰间。
仍旧是一枚镂空雕刻的鸾鸟,白净透润之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的浅紫,恰到好处地流过鸾鸟尾羽,点缀得越发栩栩如生,神秘华贵。
他似乎很钟情于似凤非凤的鸾鸟。
轻扫一眼绣在他绛红锦袍上的四爪暗蟒,阮瑟轻笑一声,未置一词。
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。
雍王府离皇宫不远,乘着马车不需要一刻钟便能临近宫门,期间不过是翻阅几页周易的功夫。
可甫一上了马车,阮瑟便靠在车壁上、抱着软枕阖眼小憩。
无话可问,亦是无言以对。
仲夏天热,马车上置有冰盆,恰能消暑。
赵修衍坐在离她三尺之距的地方,手捧兵法,神色肃容认真。
但那书始终停在空城计上,从未被翻过一页。
宴席仍旧设在太极宫中。
较之以往朝臣相贺、觥筹交错的热闹,今日这场小宴就显得清冷许多。
恢弘偌大的太极宫中,只有近十人落座,堪称屈指可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