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瑟莞尔,“夫人恭维我了,母亲要比我好看许多。”
半坐起身,周老夫人指了指一侧的躺椅,“老婆子我可从来不说讨好人的话。”
“老身姓周,夫人若是不嫌唤老身一句周奶奶就好。”
闻言,阮瑟落座,乖乖地唤了一身周奶奶。
又主动报上名姓。
“阮瑟、赵秦……”
“你们夫妇二人不止模样相配,就连名字都如此般配。”
轻言念叨几句,周老夫人感慨罢一句郎才女貌、天生一对后,这才娓娓道明从前之事,“此前赵公子寻来的时候,老身险些以为是寻仇的人,直到他拿出些许纸笺后老身才信了他。”
“当年你娘的才华甚高,却甘愿屈居于这小小绣坊中,隐姓埋名。”
说着,她探手,有些颤颤巍巍地捧过一旁的妆匣、递给阮瑟,“这是你娘当年交给老身的东西,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。”
言简意赅的三两句话,却像是为阮瑟洞开一扇她从未触及到的门扉。
门后不知藏有多少旧事,尽数缩略于这一方妆匣之中,在她手中仰得天光。
妆匣上挂有一把分外精致的小锁,是梁玖湘在世时常常教她如何打开的锁型。
随手摆弄几下,阮瑟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匣子。
里面装有一只篦梳、一颗红豆、一尾半是蜷缩的锦鲤玉佩,还有层层叠叠的彩笺。
林林总总许多样物什,齐整又凌乱地塞满了大半个妆匣。
她一面避开那些信物、取出彩笺,一面与周老夫人话着闲聊,“寻仇?我娘当年在怀州过得……并不太平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