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身遇到她之前或是不太好。”
周老夫人端着清茶,摇摇头,“老身当年去祭拜母亲,在山上遇见的你娘。”
灰头土脸,衣衫褴褛,身上还有不少血痕。
箭伤有之、摔伤有之、擦伤亦有之。
端看起来便教人觉得可怜又惊诧。
“初时老身开这家绣坊,就是为了救扶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儿。遇见你娘后,老身就顺理成章地将她带回城内,好生调息着。”
“后来她清醒过来,便言明姓名,留了下来。”
阮瑟一边听着,一边一目十行地翻阅着信笺。
越是往下看,她便越觉得惊心。
便连攥着纸笺边缘的手都微微收紧,指骨露出一种苍白。
她娘当年的确是改名换姓,为的不是提防西陈,而是虞家。
虞家……
唇畔扯出一抹讽笑,她继续往下扫读,耳畔依旧回响着周老夫人的话。
一步又一步地印证了信上的内容。
“当年听你娘偶尔提起过,她还有一个竹马,但两个人在前来怀州的路上失散,下落不明。”
二十三年前,她娘欲与卫鸿私奔离开西陈。
借由护送皇孙一事离开皇都,安顿好两位皇孙后,他们便一路南下,临往南秦。
不料行至半路时忽逢刺杀。
有如一阵无端而起的强劲妖风,霎时吹散依偎在平静湖面上的两方浮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