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及躺在床榻上、竭力按捺燥热与凉寒的赵修衍。
缘着催情引折心磨骨的热意,赵修衍神思已不太清明,偏在听到阮瑟清丽宛转的话音后,他硬生生从无边混沌中拨回为数不多的心智清醒。
模糊朦胧之间,他只觉有一只纤细冰凉的手贴于额上,顿觉热意有所消减,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天的渴望。
这触感太过熟悉,教他不用多想就能明了是何人守在床边。
下意识抬手,赵修衍握住阮瑟白嫩纤滑的柔荑,又生生忍住,一触即离。
维持着最后一线清明,他往床榻里动了动,像是用尽所有气力一般艰难转身,背对着阮瑟,艰涩改口,仍不改话意,“瑟瑟听话。”
“让太医回来,你离开。”
“我不想伤了你。”
他自是能感觉到这催情引的药性有多强烈。
千般渴望在心下奔腾,他本就难捱,更何况又有她伴在身侧,直为这场隐忍雪上加霜。
阮瑟立在床前,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赵修衍的忍耐与抗拒。
哪怕受着这等磨折,他亦不想对她动手,以解药性。
不知怎的,她忽的想起他曾说过的四个字:珍而重之。
而今的确如此。
却太过不合时宜。
哂笑着摇摇头,阮瑟终于下定决心,斟了半盏凉水后又折返回床前,半坐在赵修衍身后,“太医说王爷体内有热,先用盏凉水压压,待陈安他们备好冷浴,王爷再进去。”
太过别扭和牵强的理由,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,又不得不支支吾吾地说完。
见赵修衍没有动静,阮瑟抿唇,不由得在他肩膀处拍过两下,又轻唤他一声。
只须臾间,她手上的茶盏就被打翻,凉水飞溅而出,倾洒在床榻外侧;茶盏亦是狼狈落地,发出一瞬清脆的裂断声,立时四分五裂,完整无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