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天旋地转间,阮瑟只觉头晕目眩,整个人都被迫斜躺在床上,双足探出榻外,鞋尖将将触碰到脚凳,半是落地半是悬空。
姿势分外别扭。
“瑟瑟,你怎么非要以身犯险?”
男人格外熨热的吐息倾洒在她白皙修长的颈侧,泛起一片酥酥麻麻的痒意。
耳畔又回荡着他低沉沙哑的气音,阮瑟双手被他掣住,无奈只能偏头,恰是对上赵修衍微微发红的凤眸。
咬唇,她眸光游移,扫向那朵零落在枕侧的扶桑花,斟酌着措辞,却是答非所问,“方才我赶回挽月阁时,有一穿着艳红轻纱的女子在卧房中。”
“我原以为……”
闻言,赵修衍低笑一声,半是混沌半掺清醒地回话,“不会,谁都不会。”
温香软玉在怀,心下又是翻滚不息的燥热,似是失控一般,他垂首敛眸,在阮瑟眉心印下轻浅一吻,而后辗转至眉南、脸侧、唇畔,皆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啄,迟迟不肯深入。
不多时,这若即若离的浅吻便蔓延至她白皙颈侧,转为吮吻,印下一枚又一枚的粉嫩痕迹。
有如朦胧丝雨落在湖泊上,泛起圈圈深浅不一的涟漪,教人心旌摇曳。
阮瑟愈发偏头,竭力忍住想躲开的冲动。
又不住地留心分神,仔细听着卧房外的动静。
耳边仍旧有男人喑哑气音回荡,愈渐重归混沌的神志,又像是一枚钥匙,轻易打开不知封存在哪一处的门锁。
门外庭前苍郁,门扉洞开的一瞬,阮瑟却看见屋内满是白纸黑字的落笺,或坠挂在白净墙壁上,或四散飘零在地上,或回旋盘亘在空中。
如他的所有追忆与思念,迟迟不肯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