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借由倾洒在她耳畔的沉重呼吸尽数道明,低声喃语,落墨写尽相思。
“瑟瑟,当年是我对你不起,罪业在我……”
“你能不能,不要和祁绍同看连理枝……”
“当年那株连理,我还放在前院。”
“我如今不会再欺瞒你,瑟瑟,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?”
“我想过放你回西陈,可又不想日后再无法见你。”
“瑟瑟,你曾同秦夫人说过对我一见钟情,是真的对吗?”
“瑟瑟……”
完全没有任何的语序,赵修衍只趁此难得时机,说尽一切想要说与她听的话。
或是从前反复颠倒过数回的旧话,或是从未宣之于口的隐秘,而今尽数倾泻于他唇齿,裹挟着不知酝酿多少日夜的悔意与歉疚,流进阮瑟耳畔,又淌于她心底。
任由男人流连在她颈侧,再无下文。
阮瑟侧目,堪堪阖眼,遮掩住眸底心间的晦暗神思,却有一滴清泪挣脱眼眶,洇湿鸦睫后顺着眼尾滑入枕间,开出一朵将要凋零的花。
唇齿间盈满酸涩,她平稳住心境,嗓音微哑、低低回应道:“是真的。当年在柳州牧府上,本宫对王爷一见钟情。”
被阮吴氏磋磨的那三年,她只被迫浇灌风月,却不通两心相许的欢悦。
她梦中所有的举案齐眉、琴瑟和鸣,全部都源自于父母的恩爱甚笃。
直至那一日在柳州牧府上,她一身茜纱狼狈,抬眸却瞧见有如云端君子的他,光风霁月、郎艳独绝,只睥睨一眼便教人明晓他的尊贵与凌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