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他既能想出这等不入流的手段,也应当要料到会有今日。”
阮瑟不疾不徐地道:“楚州牧被押至上京,他不敢带人硬闯,只能与本宫耗着时日。”
“尽力与王爷和高大人协商另一桩事。”
“那小姐的性子亦是娇纵蛮横,放还给定远侯世子,还不知会出什么乱子。”
还不如就留在身边,有备无患。
更何况,那定远侯世子尚未松口,仍旧与丹溪斡旋不休,看似有不小的进展,实则提防难消。
不论从何处而言,如今都不是放走那小姐的好时机。
“不过高大人既提起楚州牧,这么些时日过去,朝中还没有定论吗?”
高瑞下意识看了赵修衍一眼,见男人点头,他亦是应声,“若是依照楚州牧原本的罪状,刑部五六日前就已定下他的罪责。”
“念及楚州牧当年在军中立有战功,功过虽不相抵,但也减轻些许。最后依律,将楚州牧贬为庶人,只抄去他一家的家产,没入国库,流放三千里,死生不论。”
这还是楚家在沈太后面前求情许久,才为楚州牧求得的一线生机。
高瑞咽下一勺冰凉可口的冷元子,只觉周身的热气都消散不少,正要再接着上回书说道时,这折戏本便被赵修衍截了去。
“五日前,谢尚书上折弹劾楚家与楚州牧,言明楚家嫡长孙为人不正,甘做逃兵、事后私换他人军功,步步高升。”
“而当年,为他进献谗言、平铺青云梯的就是楚州牧。”
“逃兵、私换他人军功……”
阮瑟低声呢喃着这一句话,垂首敛眸,眉心愈渐紧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