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又多出许多敏锐与谨慎。
待人看事皆是见微知著,不论是对南秦世子的周旋拖延,还是在谢尚书长子的冤情上,她始终都是一针见血地点出要害。
全然不是寻常勋贵小姐能有的缜密。
西陈这三年,当真教她改变许多。
沉昏寂静之中,赵修衍依旧没有回答阮瑟方才的问题,只将疑惑尽数抛还给她。
“瑟瑟,若你是局中人,你又该当如何?”
怀州月夜晴朗,碧空无云;与之相隔千里的上京却是雨落如瀑,顺着高耸屋檐砸落在阶前,发出阵阵连续且沉闷的声响,裹挟着妖风一同作乱,搅扰得人心神不宁。
永寿宫内。
赵修翊扫了一眼或大或小、凌乱满地的瓷片,面色如常地上前,俯身作揖、向沈太后请安,“何事惹得母后大动肝火。”
“母后凤体既是抱恙,更应当好生调息着。”
见自己这好儿子终于愿意摆驾前来永寿宫,沈太后挥退太医,单手支颐,目色沉沉又不乏凌厉地看向皇帝,压抑着愤懑与不满地质问道:“皇帝这是多久都没关心过哀家这个母后了?”
“母后既是朕的生身母亲,朕又怎么会对您不闻不问?”
无时地上随处可见的碎瓷片,赵修翊见而不避,踩过四五片碎瓷后,他坐在沈太后下首的位置,轻描淡写地告罪,“只是最近朝中事忙,朕实在是分身乏术,还望母后见谅。”
“等朝中大事将毕,朕一定日日来永寿宫里、向母后请安。”
等朝中大事尘埃落定,那时楚家这棵大树也要被人横刀截断,哪里还有什么请安的必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