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是触手可及,却又像隔过一层缥缈云雾,似是而非。
他话锋一转,并未顺着那道稍纵即逝的念头问下去,甚是随意地落到旁人身上,“当初,你和卫泽沅也是假意吗?”
阮瑟轻笑一声,早料到他会有此问。
细品着赵修衍话中的也字,她点头又摇头,终于愿意如实相告,“我与卫二哥哥不过是各取所需。”
“他在师门中有喜欢的姑娘,我亦无心婚嫁。只是用来敷衍卫家和虞家罢了。”
除却他二人,便只有虞四爷和卫侯知晓此事。
“不过……”
故意停顿一句,阮瑟对上身旁人略含探究的目光,继续道明下文,“有次小舅舅和卫叔叔在醉酒后感慨过,如果我少时就回到西陈,说不定还能成全半段青梅竹马的缘分。”
话音刚落,她顿时便觉环在自己腰际的手又紧了几分,恨不能将她囿于鼓掌之间。
斜风裹挟着男人掷地有声的话音,一同落于她耳畔——
“若是如此,本王定在阮州牧上京之时,就劝谏父皇将他留在京中。”
“亦能成全你的青梅竹马。”
因着那句不甚得宜的青梅竹马,回嬴黎城的路上,阮瑟没少被盘问卫家和卫泽沅的事。
尽管在无垠的唇齿缠绵中失神,她亦时时留有一线清明,半真半假地提起那三年的过往,末了再度应下赵修衍合情合理又略显离谱的要求,她才将这事翻覆过去。
“卫家亦是盘根错节,卫二哥哥还不知何时才能大婚。”
平稳马车上,阮瑟轻触着有些酥麻微肿的红唇,没好气地瞪了赵修衍一眼,“王爷未雨绸缪,竟都想着何日去应一杯喜酒。”
他向来不喜西陈,竟然还愿意为了卫泽沅的大婚亲自走一趟。
随心所欲又无理取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