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脚话音刚落,下一瞬殿内就回荡起沈太后掷地有声的苛责,再为这场乱局火上浇油。
阮瑟回身,只见沈太后扶着心腹丫鬟的手,疾言厉色地走进殿内,一副要赶着定她罪责、当即处决的急迫模样。
在她身后亦跟随有两三位重臣。
是楚家的大爷、二爷,外加一位不具名的小辈。
她曾在崔婉颐大婚之时见过他们。
楚家正是多事之秋,沈太后不想着如何偏帮他们,反而带着人来兴师问罪。
好一招祸水东引。
心下冷笑一声,阮瑟面上不显,一边朝沈太后行礼问安,一边直言不讳地反驳道:“太后娘娘此话怎讲?”
“送嫁闺秀的习俗在西陈已逾数十年,此前从未有过任何差错。”
“再者,当初大胤与西陈为婉颐定下的送嫁闺秀并不是我。”
从年初开始,崔婉窈就不分昼夜地习练送嫁闺秀的所有礼节与事宜。
当初若不是赵修衍亲自去西陈迎亲,她还未必会站在金銮殿。
“即便太后娘娘能轻易定人生死,也该让瑟瑟明白缘由,不是吗?”
“通敌叛国之人,有何颜面问哀家缘由?”沈太后轻蔑地扫向阮瑟,径自走向玉阶前,“依哀家所见,阮瑟身为息州人,却为西陈驱使,沦为我大胤的罪人。”
“阖该凌迟而死,以告慰先祖和阮州牧在天之灵。”
沈太后说得不留半分情面,恨不能当即命人将阮瑟拖至午门处,即刻行刑。
尤觉不解恨一般,她还想多添一句,“西陈不识好歹,皇帝更应命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