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”
赵修衍蓦然讽笑一声,打断沈太后所有的心狠手辣,“仅凭阮吴氏的一面之词,太后娘娘就能定下如此重罪。”
“依照如此,那楚州牧行凶作恶、谋夺他人军功,证据确凿,岂不是应该满门抄斩,敬告百姓和将士的亡灵?”
“你……”
沈太后蓦然回身,双目之中是再难将息的怒火。
借由长袖遮掩之下的双手紧攥成拳,她强行按捺住滔天的怒意,“哀家就事论事,千般万般都是为了大胤的安定。”
“哀家知晓雍王看重西陈公主,可你别忘了,你是先皇的三皇子,大胤的王爷。”
“切莫整日只耽于情爱,学了和她一样的作风。”
字字隐晦珠玑,沈太后只差没将忘恩负义、冷面薄情八个字扔在赵修衍脸上。
“不劳太后娘娘费心。”
赵修衍掀起眼帘,并无敬意地扫向沈太后,“本王也记得清楚,父皇在时,前朝后宫各不相干。”
“太后娘娘错把金銮殿认作永寿宫,也该再请太医好生调养身子。”
一边不留情面地反驳沈太后,他一边抬步,坚定地走离玉阶之下,走到阮瑟身侧,落定在她一步后,“瑟瑟是否为西陈悄送大胤秘辛,自有皇兄定夺,证她清白。”
“本王的人,姑且不劳太后娘娘置喙。”
寸寸笃定的步履仿若踩在她心上,给予她最为坚韧的回护与信守。
仿若万籁万物之中,他只听取她的片面之词,深信不疑。
阮瑟察觉其中,蓦然紧了紧双手,眸光低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