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心心念念想回去的地方就只有西陈。”
“太后娘娘有所不知,先夫人便是西陈皇都人,还是世族小姐,身份尊贵。”
知晓只有沈太后能为她撑腰,阮瑟特意抬头看向沈太后,转瞬垂首,“当年夫人身处怀州,就是为了探听边陲的消息。”
“临回息州后,夫人发现父亲升迁无望,就开始教养长姐,让她日后得以进京,临了夫人的遗愿。”
听着年方十岁的阮瑜信口雌黄,斩钉截铁地污蔑自己母亲,阮瑟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攥成圈,圆润稍尖的指甲狠狠抵上手心,微微的刺痛感拉扯着她的清明与按捺。
若此处不是金銮殿,若非不想做欲盖弥彰之事,她怕是会直接上前,狠狠掌掴阮吴氏与阮瑜几巴掌,了解心头之恨。
赵修衍敏锐察觉到身侧人的心绪起落,转而半环上她的纤腰,垂首低低安抚着她,“先待她们说完,此仇再报不迟。”
“有本王护着你,不会让你和夫人平白被人污蔑。”
按捺下心头的无端冲动,阮瑟侧眸,秋水氤氲地与他回望一眼,很是听劝地点头。
在息州时,她原想放任阮吴氏自生自灭,此生只作是陌路。
但她们如今以身投局,甚至牵扯到母亲,空口无凭,百般构陷,就再怨不得她不留情面。
阮瑟回眸,遮掩住一切不可见人的晦暗心思,压低嗓音,“还有一件事,我需要王爷助我。”
一旁,阮瑜生怕这把火烧得不够热烈,复又继续添油加醋道:“当年长姐及笄后,娘亲本为她相看了一门极好的亲事,不曾想长姐在柳州牧府上得遇雍王,起了不该有的心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