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府后她就哭闹着要退婚,逢人便说我娘苛待她,将她当成了讨好权贵的玩物。”
话音刚落,她似是想起这许多年来背负的委屈,一边忍着将将决堤的哭声,一边看向鬓染沧桑的阮吴氏,愈发泣不成声。
“我娘平白受了嬴黎百姓那么多指点,也就算了。长姐毕竟是爹爹和夫人唯一的女儿,又是长女,我娘身为继母,自然要尊重她的想法,为她粉饰太平。”
“可不料长姐这么心狠手辣……”阮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,声泪俱下,“为了一绝后患,在三年前,她甚至派人重回息州,生生将我娘毒哑,再不能说话。”
听她如泣如怨地语罢,赵修翊这才睨向赵修衍和阮瑟,“公主可有话想解释?”
阮瑟点头,先行谢过恩典,松开赵修衍的手后几步上前,立定在阮瑜身边。
侧首,她乜斜向这个相差九岁、尚且年幼的妹妹。
从前她被迫与阮吴氏虚与委蛇时,不过四五岁稚龄的阮瑜也学到阮吴氏那份刻薄与好利。趁她不在苑内时,阮瑜没少去雅瑟居偷抢东西,年幼但又盛气凌人。
或是这几年阮吴氏境遇太过不好,原本白皙气佳的阮瑜也显出几分蜡黄面色,眼下亦有稍为明显的青紫,明眼人一眼便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。
可她身上这份趾高气昂和好利自私的性子倒是分毫不减。
哂笑一声,阮瑟稍稍俯身,葱白修长的手指挑起阮瑜的下颔,迫她仰首,“本宫母亲是在本宫八岁上时逝世的,阮吴氏此前从未见过本宫母亲,又怎么会知晓这么多?”
“若当真依你所言,在发觉父亲的提防后,本宫母亲竟然不作任何反应,只任由父亲疏远,甚至不曾销毁任何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