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晓今日事不能指望皇帝与她同站一处,沈太后阖眸,压下急于求成的心思,重将事端转回阮瑟身上,“人尽皆知的一桩事,又何须他人来教。”
“雍王关心则乱,但也不要颠倒黑白。”
“太后娘娘仅凭一面之词就能断定是非。若非本宫知晓太后是沈家人,险些以为太后也出身西陈,或着人特意去皇都探听过消息。”
在赵修衍对使臣动手的那一瞬,阮瑟就快步行至他身侧,并未劝谏他高抬贵手,放过已经受过严刑拷打的使臣。
她只站在赵修衍身后,离他半步之距的地方,无声地探手,与他十指相扣。
一如方才他对她的坚定与支持。
听闻沈太后的咄咄相问,阮瑟察觉到赵修翊的态度,言辞间亦少了几分不该有的客气与尊敬,“太后娘娘对西陈诸事这般了解,又率领楚家人行至金銮殿,过问国事,娘娘又意欲何为?”
“使臣大人所言非虚。”
原是侍奉在崔婉颐身边的婢女忽而开口,她跪地叩首,指认道:“在皇都,朝臣女眷都知晓云朝公主曾为雍王殿下的侧妃,是孟国公夫人的替身。”
“虞家内乱多年,云朝公主此行前来,除却想报复雍王殿下之外,亦是受了虞家大人的吩咐,意欲窃取大胤秘辛,交送御书房,谋得圣恩。”
“婉颐公主曾多次劝云朝公主放下执念,但云朝公主始终执迷不悟,奴婢的主子实在不想她越走越错,这才吩咐奴婢前来。”
她伺候在崔婉颐身边已久,耳濡目染之下,对西陈和东胤都很是了解。
阮瑟在看到她进殿时,心下就浮现出几分不妙的预感,却不曾料到她会直接颠倒黑白,摘出崔婉颐与西陈皇室,偏又将虞家拖拽入水。
听着这婢女金振玉声的言辞,阮瑟启唇无声,半晌后才寻回清明嗓音,“婉颐平日里待你不薄,你今日离府上殿,当真是得了婉颐的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