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原霜寒雪茫,她于他眸中瞥见一抹遥遥春色,裹挟着不该现在他身上的温柔与体贴,一同随着春风吹彻旷远天地。
那时……
是她母亲的忌辰。
今夕非昨,沉昏秋光中依旧有一抹明媚春景破开云霞,与她打着照面。
万分熟悉,有如故人刹那重逢,倾盖如旧。
似是意会到什么,阮瑟回神后下意识握紧赵修衍的手,扬眉时冁然而笑,“我无碍的。左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。”
“阮吴氏亦得到她的因果业障,我又有什么不能释怀的。”
她被阮吴氏训教三年、朝暮相对时尽是虚与委蛇。
彼时阮吴氏想用她换取一生的荣华富贵,青云坦途。因缘轮转,三年后的她夙愿未成,徒留一生潦倒,鬓白遮面。
若抛开此次构陷一事,阮吴氏的确得到报应,万事皆与她愿所违。
“她既敢这般污蔑母亲,想来背后之人给了她足够丰厚的许诺。”
以伪证欺君,可不是一桩小罪名。
阮吴氏愿意以小博大,待此事一了,阮瑟也不介意再送阮吴氏一份厚礼,以成全她攀附权贵的执念。
阮瑟揉捏着宣纸边沿,呢喃自语,“只是不知道,究竟是谁给阮吴氏下的毒。”
要是多深的怨恨,才能下这等狠手。
干脆利落,又不留后顾之忧。
反而教她受一场无妄之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