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林总总,明了中又半掺着混杂无序,显然落笔人的心绪亦是盘乱如麻,百般不得解。
定神望着这些凌乱纸页,赵修衍心中陡然袭上一阵心疼。
她原本不必囿于此地,受着这等不堪入耳的污蔑,再去回想那些苦痛旧事。
若非是他当初强留,而今的她或是在西陈得享安宁平和,更不用时时与旁人斡旋,为形所役。
可若不请那道赐婚的圣旨……
赵修衍侧目,略微复杂地看向身旁的阮瑟,沉声微哑,“瑟瑟,你这几日还在回想着息州事吗?”
“阮吴氏出现得太过蹊跷又巧合。”
“还有那些指控。阮瑜和阮璋才十岁,不可能明晓这么多。”阮瑟点头,同是看向那些宣纸,“况且依照那日情况,楚家似乎与阮吴氏母子并不相熟。”
比起阮瑜那年久又虚无缥缈的指责,沈太后明显更偏向西陈和南秦的使臣。
自始至终,沈太后和楚家都没偏看阮吴氏一眼,阮瑜也显然不敢攀附这等权贵。
禁军看护得紧,她无从得知府外的消息,便只能凭借着往昔记忆,一遍又一遍地推演个中回环曲折。
但又像是缺失其中一扣,阮瑟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究竟是谁人带阮吴氏来的上京。
又是谁对阮吴氏下了这等狠手,教她口不能言,诸般无辩。
思及此,她正要问询赵修衍时,甫一抬眸就对上他浅意柔和、掺杂着心疼的目光。
四目相对之中,尽是对她的疼惜与关怜。
阮瑟倏然一怔。
太过熟稔的目光,她曾得见于三年前的大雪漫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