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启舟引为知己的友人,阮瑟都曾见过,其中并没有柳州牧。
他甚至都没能得到自己父亲一句半字的评价,个中情义可见一斑。
一边抓着柳州牧话中的错漏,她一边扫向阮吴氏和柳决,静心凝神地等待柳州牧的反驳与辩解。
不出阮瑟所料,只须臾后她便听到柳州牧掷地有声的回答。
柳州牧俯身朝赵修翊拱手,告罪一句后回禀道:“微臣曾受令,前去息州协助处理水患一事,缘此有幸见过阮州牧,得了阮州牧的赏识。”
“只因当时公主孝期未过,阮州牧虽同意这门亲事,但只与微臣说要再等一年。”
“哪知……”
哪知没有这一年光景,阮启舟便意外去世。
父亲已逝,继母便可为阮瑟做主,在她及笄后定下这桩门当户对的亲事。
这番说辞,柳州牧已经记得烂熟于心,甚至觉得本该如此。
即便身处金銮殿,他也能面不改色、理所应当地说出这番话,更不曾表露有半点心虚。
“之后微臣得知阮夫人心怀不轨,但念在阮瑟年幼,不谙世事,便也没放在心上。可公主竟然狠心至此,不仅对阮吴氏下手,还对微臣儿子下了狠手。”
“若不是微臣率人及时赶到,小儿怕是早已命丧黄泉。”
许是说到伤心处,柳州牧难得落了两滴泪,复又将话绕回她通敌叛国、斩草除根的心毒狠辣上。
临了,他还不忘跪地叩首,请赵修翊和沈太后为他做主、为大胤斩除祸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