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环抱着阮瑟,令她安定,停泊栖息。
一手轻怕在她单薄的背脊上,略显笨拙却又不见停歇,“瑟瑟,有我在。”
如在无人之境,而不是至高无上的金銮殿,阮瑟仿佛只能闻知身前人的话音,被浸润在他周身的迦阑香所包围着,万籁俱寂,亦无回响。
玉阶之上,沈太后的面色愈发难看,青白交替,目色狠戾地盯着相拥的一双璧人。
从前她可没看出来,赵修衍还是个痴情种。
如今再看,他不愧是惠妃的亲生儿子,只会被所谓的情谊和愧疚左右,功败垂成。
念及此,她看向身旁的皇帝。
还好,赵修翊没染了那份痴情,只念着江山大事。
甚至对她这个生身母亲都无情得很。
不知是宽慰还是怨毒,沈太后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。
楚家人见状,很有眼色地轻咳几声,出言提醒道:“雍王殿下,这里是金銮殿。皇上和太后娘娘还在等着审问公主。”
“云朝公主仍是戴罪之身,王爷这样着实不合时宜。”
戴罪之身。
赵修衍细品着楚家人的话,轻嗤一声,“暂且不谈阮州牧被害一事,柳州牧以假乱真、构陷西陈公主已是确凿无疑。”
“楚大人为他说话,是想包庇他吗?”
听着他偷换意念、颠倒黑白的话,楚家人敢怒不敢言。
狠狠瞪向不争气的柳州牧,楚家二爷没有再为他开脱,转而论到西陈和南秦使臣身上,将楚家摘得干净。
“即便柳州牧所言有假,可西陈和南秦使臣的话,王爷总不能再包庇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