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敛住所有肃杀之气,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位温和儒雅的长辈,亲切随人。
亦不曾表露出憷然和追忆。
见卫鸿康健如昔,阮瑟陡然松过一口气,冁尔一笑后再朝他颔首,一副乖巧听话的小辈模样。
这厢,沈太后在一瞬惊诧后,面色恢复如常。
拿出宽待使臣的和睦友善,她免了卫鸿的礼数,状似无意地问询道:“哀家与孙太后久不相见,不知孙太后近来可曾安好?”
“有劳明远侯回皇都时,代哀家问候孙太后,婉颐在上京亦是安然,教她不必多思。”
卫鸿俯身行礼,言简意赅地应回沈太后的话,“本侯此番到访上京,是为云朝公主一事。”
他朝身后随意一挥手,立即有侍从奉上西陈皇帝的国书。
“皇上听闻上京有人构陷云朝公主,特遣本侯送上文书,道明因果,还请皇帝和太后娘娘过目。”
赵修翊一早便知西陈会差使臣前来,但他没能料到赵修衍竟然请得是卫侯。
眉梢微抬,他颇含深意地扫向赵修衍,复又命李辛呈上文书。
西陈和东胤这两年才互通有无,多是在商议要事时,西陈皇帝才会亲笔提下文书。千里迢迢地送到上京。
而今只是为了一个阮瑟,竟也能劳动他大驾。
目光中染上一丝兴味,赵修翊一目十行地扫过文书,随后将文书放在龙案右侧,“当初的确是朕让雍王前去西陈迎亲,送嫁闺秀的人选,亦非西陈所愿。”
轻描淡写一句话,甚是随意地推翻此前西陈使臣的诬告。
同教楚家人面色一凛。
沈太后睨了那文书一眼,并未探手去拿,悄悄摆手示意玉阶下的人稍安勿躁。
她满是不认同地看向赵修翊,“阮瑟为西陈偷传秘辛,西陈皇帝定是要竭力保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