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侯放下软剑,颇有些无奈地长叹一气。
“当局心迷。”
“即便是雍王殿下也逃不过。”
西陈朝中近来频频调兵,临在柳山关一带部署下些许兵力。
临近南秦和怀州处亦是如此。
流言甚嚣尘上,隐隐掺杂着定朝的音讯。
那一族早在几年前,就被他亲自斩于马下的旧时勋贵。
他和虞四爷相离上京甚远,都能觉察到其中蹊跷之处。
更遑论是这近在咫尺的人。
屋外西风渐紧,吹斜着秋雨落在廊下,与卧房门槛只距三两步之遥。
“逢凶化吉,对你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坏。”
醉意朦胧间,阮瑟仿若觉得自己身轻如燕,飘然欲仙。
耳畔回响着时急时缓的落雨声。
大梦之中,她不知身处何方洞天,只觉无端起落,辗转多处后才终得一安稳入眠的地方。
下意识地呢喃一句,阮瑟摸到身侧有被褥,很是自觉地躺平盖好。
即便被醉意支配着,即便她仍不甚清明,抱被而眠的动作却依旧娴熟,仿若习练过千万回。
徒惹得枕侧人一声轻笑。
而后又是无边的寂静与缄默。
不知浅眠多久,阮瑟终于从一阵昏沉中醒来。
甫一睁眼,她便觉头晕目眩,整个人都有些飘忽。
随之而来的是额侧的隐隐作痛,教她不禁扶额、微蹙着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