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看一眼,或还不到她一指长短。
滴滴血迹凝结在伤口附近,略显心惊。
太过危险的位置,若再偏左一寸,便直落在他喉中,堪称致命。
若再深一点,雍王府此时都不知乱成何种模样。
足以看出,不论是赵修衍还是伤他之人,下手落伤时都极有分寸,武功堪称出神入化。
执剑之人已经不言而喻。
“是今日的新伤吗?”
一边问着这等答案显而易见的话,阮瑟一边挑帘下榻,扬声吩咐着丹霞把小药箱送进来。
借着明亮烛火,她靠近赵修衍,有些娴熟地为他处理伤口。
幸而这伤势不算严重,血迹亦不多。
她处理起来并不费事。
只指尖不轻易地滑过他结喉时,阮瑟能明显觉察到赵修衍的不自然。
极为本能的反应,徒惹得她一声低笑。
仿若旧景重现,流岁回退到那年她初入雍王府。
彼时赵修衍唤她解开冬氅的系带,她也是这般不小心地触上他结喉,稍纵即逝的亲昵。
只不过当时,万般不自在的人是她。
“赵修衍,你不要乱动。”
心下忽然浮现出戏谑他的心思,阮瑟忍住笑音,很是好心地提醒他,“明是这么危险的伤,若我不小心下了重手,只怕陈安当真要请太医过府一趟了。”
“不会。”
“瑟瑟,我信你。”
赵修衍低眸,温声笑着回音。
烛火摇曳,不止照清他颈侧的伤口,亦临照在阮瑟的鸦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