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。”
阮瑟睨向自己腕间的玉镯,“还在等宫中的音讯,若有良辰吉日再定下也不迟。”
“也好。”崔婉颐笑着,“你是陪我到上京的。若你嫁得高门,我对虞四爷也有个交代。”
“皇都又要传出一桩美谈了。”
“你与楚大人青梅竹马,终成眷属,才该惹人艳羡才是。”阮瑟敛眸,蝶翅般的鸦睫轻眨,遮掩住她所有的神色,“我与赵修衍之间如何,你又不是不清楚。”
孽海情天罢了,哪里称得上是美谈。
心上风凉,她三言两语止住这场推却,继续用着将尽未尽的午膳。
只不过方才还甜得恰好的羹汤也变得索然无味,教她提不起半分兴致。
阮瑟无声轻叹,放下汤匙,再未理会那碗曾得她心悦的甜羹。
长公主府外。
孟容璎搭着弟弟的手,缓步踏上马车。
车帘放下的须臾,大好天光悉数被拒之门外,孟容璎阖眸,缓息几瞬后睁眼,再无在席间的端雅秀丽模样,凝在她唇畔的笑容得意,“楚家方寸大乱,崔婉颐和阮瑟也有了些许罅隙,假以时日,这把野火还能再烈一些。”
“楚家目光浅薄,好大喜功,沦落到今日田地也不足为奇。”孟容璋替自家长姐斟茶,“幸得长姐妙计,父亲才能坐收渔利。”
既能砍倒楚家这棵摇摇欲坠的大树,又将孟家摘得干净,不露丝毫痕迹。
而宫中,沈太后亦被围困在永寿宫中,孤立无援。
对沈家亦是无形的打压。
“只是可惜了,让谢家成了漏网之鱼。”
提及谢家,孟容璋的眉目间染上几分阴鸷,亦有狠戾暗透其中,似对此很是可惜。
又似与谢家有什么深仇大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