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好福袋,直至瞧见阮瑟踏上马车,他这才唤了陈安过来,“她可都听到了?”
“听到了。”
陈安有应,“公主回殿后就站在廊下,从前事也听闻到些许。”
他说得详尽,赵修衍亦听得认真,眸光晦暗地望向马车,似想要穿透车壁,再看到些什么。
“看紧楚家,尤其是崔婉颐。”
“一切照旧。”
简言吩咐三两句,他摆手示意陈安先行退下。
复又在车外停驻片刻后,赵修衍喟叹一息,大步流星地踏上步梯。
几案上凌乱着些许信笺,每一封都有关南秦。
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,赵修衍秉烛翻阅着笺纸,“南秦使臣回到皇城后,三皇子的封地多失三城。”
南秦尚未立储,三皇子乃是中宫皇后所出。
大皇子多年前战陨沙场,他便是唯一的嫡子。
原也是立储的不二人选,可惜如今却并非如此了。
阮瑟翻身,背对着赵修衍。
一本平展而开的周易遮掩着她面容,辗转又侧滑到她左耳旁,遮盖得严严实实。
纤长白皙的手指把着书脊,她阖眸,携着浓沉倦意开口,“三皇子与定远侯府颠倒黑白,计策败露,狼狈回皇城本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只是……这南秦国主对三皇子也足够狠心。”
丹溪曾同她说过,南秦朝堂并不算太平。
悬而未决的储君一位,掀起朝上半数风波,明潮暗涌难以止歇。
三皇子的封地位处优越,被迫让出三座城池,不止会损失多少。
他又怎可甘心?
“如若他愿意回国,或还有一线生机。”赵修衍漫不经心地下着定论。
他随手翻过几页信笺,“好大喜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