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修衍摇摇头,“是谢嘉景来寻本王。”
“他在前院等着。”
竟不是去燕欢楼?
心下猛然划过这缕念头,阮瑟有些狐疑,“谢大人,不去见如鸢了吗?”
“见与不见,命道都是如此。”
“今夜你早些入睡,待谢嘉景走后我便去玉芙苑寻你。”
遥遥月色下,赵修衍轻抚着她柔软发顶,温声知会道。
生怕她会不知,又生怕她会胡思乱想。
“还早,待你回来后我再入睡。”
自离开高瑞所在的院落后,她便一觉睡到晚膳时,而今还不觉困乏。
阮瑟解释道,躲开赵修衍的手,半是好笑地为他正着衣襟,“你先去前院,我还认得回玉芙苑的路。”
“不用忧心我,又不会走丢。”
伫立在原地定定地看了阮瑟好半晌,赵修衍应言,音声几不可闻。
直至她绕过一处转角,纤丽身影在皎洁月色的映照下渐渐无踪,他才堪堪收回目光,大步流星地去往前院。
前院,树影婆娑,皎然月光投落,在石桌上映出斑驳残影,徒添寂寥。
全然不同于后花园的花好月明。
赵修衍折返回前院时,只见谢嘉景颓然地坐在石凳上,遥遥举杯,不知是在敬枝上花,还是天上月。
眉宇微锁,他行至近前后不留情地踹了谢嘉景一脚,“借酒浇愁,你阖该去燕欢楼。”
他寻了谢嘉景过府,可不是来看他买醉胡言的。
“王爷可终于来了。”
受下这不轻不重的一脚,谢嘉景恍然回神,眼中却没有多少醉意,“她若愿意见我一面,借酒浇愁又算得上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