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似阮瑟眉间褶痕,是他试图抚平数次都不成行的忧愁。
些微苦笑溢出唇畔, 他喟叹一息, “缘起不正,缘留不当。方丈所言诚不我欺。”
并不难参悟的八个字,混杂着不可名状的纠结与明悟, 骤然惹得谢嘉景面色一变。
斟酒的手不由一抖,烈酒倾洒,似直直扑在烈火上,引得野火更为盛旺。
谢嘉景看向对面人, 朦胧月光临照在他身上, 半明半昧, “赵修衍, 你是要……”
“可你寻了她三年。”
“临近成婚, 舍得吗?”
一旦动下这个念头,便只余咫尺天涯,渺渺无痕。
他与赵修衍交好多年,自然是清楚赵修衍这三年都做了什么。
而今阮瑟的态度明显也有所回转。
万状皆似当年景。
这时言弃,无异于功亏一篑。
“舍得。”
西风簌簌,不知卷吹走多少缄默后,院中才终于落下金声玉振的两个字。
赵修衍凤眸清明,直直看向谢嘉景,启言时不知究竟是在劝谏谁人,“与我相比,她更重要,不是吗?”
易地而处,甚至谢嘉景亦是如此。
起身拂落月色投落的满怀冷意,他将酒盏推还向谢嘉景,“你知我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谢嘉景明晓他的意思,颔首应声,低眸望着平静酒液,心绪早不知飘往何方。
直至赵修衍离开前院,他蓦然长叹一声,望着离开前院的径路,呢喃自语,“可我竟舍不得。”
哪怕明知是错,是纠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