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我重伤昏迷半年,醒神时孟容璎已经嫁给宋将军,母妃亦是香消玉殒。”
乍然尘埃落定,赵修衍止住所有话音,低眸看向阮瑟,斟酌言辞,“与你初逢时,我以为……”
“以为我也是沽名钓誉、不择手段的人吗?”
倏尔想起他曾在柳山关客栈中说的话,加之高瑞甚是详尽的添补,阮瑟莞尔,云淡风轻地接道,“你在柳州牧府的那日,恰是阮吴氏想将我送进后宅的时候。”
不过为人笼中金雀罢了。
“瑟瑟,是我不尽识人心,对你多有辜负。”
往昔太过自傲,以为世事尽在股掌之间,而今千万句辜负也不足以平息业火、偿还业障。
赵修衍紧环着阮瑟腰身,力道时轻时重,恨不能将她揉入怀中,就此情深天荒。
下颔轻轻蹭着她柔软发丝,他旧话重说,似是千万遍都不够,“你和母妃不同,和孟容璎更是全无相似。”
“瑟瑟,你从来都只是你。”
温良清醒,又如蒲苇般坚韧,不为任何人所屈。
“今时余生,我亦只心悦于你。”
不论她是何种模样,不论她又如何同他虚与委蛇,皆是他眸底心间的她,万般不改。
珍而重之的许诺她已听过千遍,本不该再心生波澜。
可当赵修衍这两句话回响在耳畔时,阮瑟却觉有山川回音,金声玉振,回荡不歇,教她听晓个中心意,顺而入心。
抬眸,半挣开他紧锢的怀抱,她长久地凝视着赵修衍,恍然不知该如何作应。
万状盘乱如麻,丝缕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