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姻亲是最好的收拢。”
惠妃曾与孟家议亲一事,知晓的人并不多。
除却孟家人,便只余下惠妃当年相中、但议亲未成的谢家与云家中人。
以孟容璎的婚事作许,的确是孟家素来的作风。
只可惜好景不长,他苏醒不过月余,朝中便传来宋知佑以身殉国、战死沙场的噩耗。
“以孟容璎的性子,她竟愿意……”阮瑟呢喃道。
她看重孟家不假。
却能为孟家筹谋到如此地步。
难怪孟容璎会几次三番地算计她、算计谢家。
“你情我愿的事罢了。”
些许困意袭来,赵修衍轻拍着阮瑟后背,一副也要哄她入睡的模样,“孟容璎自有她的归处,与你我无关。”
如若孟容璎安分守己,不再搅扰阮瑟、行事构陷,她那些秘不能宣的乱事,他未尝不能当作置若罔闻。
可若她有所逾越,借此助孟家汲汲营营,即便有金銮殿相护,他亦不会轻饶于她。
“归处……”
兀自斟酌着赵修衍这模棱两可、有如谜语一般的用词,阮瑟似有所觉,正欲再相问几句时,她方一抬眸便见身前人已经闭目将眠。
她霎时止住所有试探,感受着仍在背上轻拍轻哄的力道,随他一同阖眼小憩。
苑外天光从明烈辗转至昏黄,窗棂紧闭,侧厢内烛台未点,同是昏昏之色。
将将醒来时,阮瑟还以为已然天黑。
轻手轻脚地挣脱赵修衍的怀抱,她挑帘下榻,去寻丹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