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赵修衍重伤昏迷一事本就隐晦,个中曲折鲜有人知。
但赵修翊必定知情。
哪怕这是沈太后和楚家的阴谋,他并未筹谋其中,亦是事后知晓。
可他到底得位不正。
若旧怨之上再添怀疑,即使赵修衍权倾朝野,也未必能抵消帝王的疑心。
“我还等着与你白首,怎么舍得让你背负上红颜祸水一名。”
屈指在阮瑟眉心轻弹一下,赵修衍蓦然沉了音声,“京外、朝堂都很安稳。”
“瑟瑟,你可以再任性一点。”
不必如此小心翼翼,为上次的构陷所扰。
“再任性也不能用你的前程作代价。”
阮瑟捂着眉心,嗔怪似的瞪他一眼。
为了避免他再动手动脚,她还不忘松手,刻意与他保持三两步的间距。
“本王不闹你了。”
主动败下阵来,赵修衍收敛起笑意,甚是安分地与她十指相扣,“回玉芙苑后,你先试过那几身衣裙,有不合身的地方让丹霞记下来。”
“明日再让陈安送回宫中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前院有几分信需我过目,处理好后我再去寻你。”
阮瑟会意。
得他一言,行至玉芙苑时她也没有多作挽留,只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明暗层叠的桂花树外。
转身,她言简意赅得吩咐着丹霞丹溪,“去备下热水,送到湢浴。”
“那几身衣服,先妥善挂到衣桁上。”
零落又细密的花瓣掩映,阮瑟半身都沉在浴斛中,阖目养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