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孟国公是否会被重罚,孟家又是否会元气大伤,此计已算半成。
谋害当朝将军、孟容璎的身孕亦真亦假,有楚家人在,他们会去添上这最后一笔。
乘风借势而上,生啖孟家血肉。
如将沉泥沼的人,费劲心力也要拖拽住最后一根稻草,哪怕共沉共亡。
而她不过行于隔岸,作壁上观。
半是侧身地看了心绪不定的兄长一眼,赵修衍握紧阮瑟的手,“回府后你好生休息。”
今日一席中秋宴,的确出人意料。
与五年前的冬至宴相比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不再理会殿内的百态,他起身同赵修翊行礼辞行,牵着阮瑟踏下玉阶,大步将离。
“雍王殿下,草民有东西想转交给王爷,是堂兄留下的。”
还未走出去几步,身后便传来宋临观的话音,赵修衍停步回身,“何物?”
宋临观从随侍手中接过一锦盒,交递给赵修衍,“堂兄在生前始终感念王爷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彬城一战,若不是王爷率军突围,他或早已折在西陈军下。”
“沂州时,也是王爷信任兄长,才对他委以重任,为他出谋划策,立得军功登将。王爷的知遇之恩,兄长今生来不及回报,来生必结草衔环。”
宋临观似只说了短短几句话,又似说了漫长如岁月的一段过往,金声玉振,存留在赵修衍耳畔的似只剩下彬城、沂州。
没有接过那个锦盒,赵修衍倏然抬眼,看向龙椅之上的赵修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