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早有预感,还是这一刹那的福至心灵,她急急追问道:“是不是边关又出了事?”
“是西陈吗,还是南秦?”
稍稍挑眉,赵修衍松开手,半觉好笑地摇头,“都不是。”
“立冬后皇兄要去临川行宫,朝中事忙,我或难以再得闲。”
“只能请云朝公主再多拨些时日,多陪本王片刻。”
抬眸打量许久,见他不似在说假话,阮瑟忽的松过一口气,旋即哭笑不得地应道:“京中无事,我们再别院多住一段时日也好。”
躺入他温热怀抱中,她勾缠着腕间的菩提,“你前几日还要去习练骑射,不准反悔。”
“不反悔。”
“我求之不得。”
赵修衍止住怀中人不住煽风点火的动作,无奈失笑,“夜色不早,你今日本就疲累,该安寝了。”
“明日若还想去马场,就快些阖眼。”
见他半点不入计,阮瑟面上的羞赧愈甚。
没好气地瞪了赵修衍一眼,她收住自己久显青涩的美人计,一把拽过被褥又盖好。
被角压得不算严实,半遮半留在赵修衍腰上,阮瑟也懒得再理会,面对着他从风如服地阖眼入睡,再不与他多说一句话。
许是连日筹谋,今日又与孟容璎往来交锋,她本就已经疲倦至极,不多时便沉入睡梦,安然恬静。
察觉到阮瑟轻浅绵长的呼吸,知她已经熟睡,赵修衍缓缓放手,好教她枕上臂弯,拥她入眠。
同床共衾,再追忆已是多年前。
轻手拨开垂在阮瑟脸颊上的发丝,他掌心微收,倾身缓缓地吻上她唇畔,虔诚而珍重,稍纵即逝,“瑟瑟,等你再回心转意。”
等她真的安然,再度愿意依赖、托付于他时,他定不会再放手。
而非似今朝这般,两相纠缠又不甘,清醒又自欺,更添悲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