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玉帷轻垂,将明亮天光拒之外帐外,更显得床榻昏沉,不辨今夕何时。
这一梦睡得昏沉,阮瑟睁眼欲醒时,迷蒙间只能看到眼前一片白衣,似有若无的迦阑香萦绕在鼻端,浅淡又熟稔。
她下意识伸手,搭上赵修衍腰际,疑惑脱口而出,“赵修衍,今日是休沐吗?”
寻常时候,她醒来时赵修衍早已离开,入宫上朝。
守在她身边的多是丹霞。
“不是。”
赵修衍放下手中书,屈指轻捏着她脸颊,提醒道:“今日答应了你要出府,早朝耽误几次也无妨。”
“皇兄在宫中就好。”
经昨日一事,或是连赵修翊都无心早朝。
他在与不在,的确无妨。
“快到巳时了吗?”
探目扫向玉帐,层叠遮掩之下,阮瑟分辨不出时辰,转身阖眼,一边问道,一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。
困意倦意都写在她脸上,再是明显不过。
“巳时,尚未过半。”
疲倦霎时全消,阮瑟倏然清醒,还以为是她自己听错了。
蓦地起身挑起帐幔,有明烈天光争先恐后地涌入,无一不再提醒着她此时已经日上三竿,不是再能贪睡的时辰。
她从来没有一次醒得这么晚。
更何况,她而今还觉得疲倦难消,甚至还想再补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