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家立的。”
沈家……
她还以为是赵修衍亲自立的。
接过赵修衍递给她的海棠糕,阮瑟会意,小心翼翼地摆好供盘,放在香炉的下一阶。
“惠妃……”
“母妃生前只喜欢用海棠糕吗?”
赵修衍点香的动作一顿,旋即应声,“是,母妃生前最喜城西的海棠糕。以前朝后无事,我便会去趟城西再折返回宫。”
“父皇也会差身边人去买。”
“先皇似乎,很钟情于母妃。”
阮瑟执香俯身,鞠躬拜祭三次,扶香立在一炉香灰之中。
凝眸看向刻在灵牌上的赵沈氏三个字,她忽的慨叹道。
若非得了先帝默许,即便沈家权势如何滔天,也不敢僭越皇家天威,刻下这一名姓。
不能同穴,便只得如此潦草相依。
跪身叩首,复又以茶代酒、浇淋地面,告慰过惠妃之后,阮瑟扶着赵修衍的手起身,忽而问道:“这里有没有宣纸和朱笔?”
“有宣纸。”
赵修衍环视一周,“方丈那边或有丹朱,让陈安去借些就好。”
临近日暮,窗外的天光渐红渐暗。
虽照不破窗棂纸,却随着不住摇曳的烛火一同落在阮瑟身上,柔软轮廓,更添几分恬静温和。
殿内寂寂无声,偶尔会响起撕折宣纸的细微音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