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谈不上什么放任自流、顺水推舟。
“是吗?”
阮瑟挣开他的钳制,“笼中雀的确不会反伤到饲鸟的人。”
不再同赵修衍说着谜语,她后退两步,直白而坦率地道:“只是本宫着实没想到,王爷竟一早安排好,要在这时送本宫离开上京。”
“从你沿街阻我离开,只是其中一步。”
此后不论是她的动摇,亦或者是她看似谨慎的步步筹谋,都是一出再孤寂不过的戏折。
天方夜潭,又重蹈覆辙。
而他始终都有所预料。
一如三年前,分毫未改。
更甚一步,或许卫叔叔和西陈使臣的离开,亦在他的默许之下。
思及此,阮瑟不由得收紧双手。
长袖遮掩之下尽是隐忍。
迟疑又提防,似乎数月以来的情好与信任在此夜此瞬霎时分崩离析,荡然无存。
“不是。”
没有犹疑、没有迟钝,赵修衍轻笑,矢口否认:“我若能早得天机,又何须多此一举。”
若当真如此,早年他会先下江南,接她入京,珍而重之;
三年前亦不会起念不正,负她万般情衷,又教她险些坠入渊底,终日匆惶;
昨夕今朝,他更不会愿意送她离开上京,从此川远山遥,重逢寥寥。
因缘欠奉,他便只能为她铺陈好她最想要的归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