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果轮回,业障相消。
四年前她孤注一掷,权衡过后应下那场交易,留在上京;如今亦是放任一场不知归期,不明终途的豪赌,离开上京,将一切因缘际会都交由天命。
昨夕今朝,都半掺着她对自己的仁慈。
”公主,马车已经停在府外。”
陈安适时进苑,请示声打断阮瑟的沉思,“属下还有能为公主做的事吗?”
“王爷去上早朝前特意吩咐过,公主只管吩咐属下就好。”
阮瑟摇头,轻声说罢一句没有吩咐。
兀自从袖中拿出两封已被火漆封好的花笺,她交递给陈安,“这封信,还劳烦你转交给王爷。”
临行太过匆惶,他们之间的歉疚又太过难算,即便是临面相对,也只会像昨日那般言辞寥寥。
“谢家那边,也劳烦王爷代我多走一次。”
“南秦和……”
欲言又止,阮瑟猛的止住话头。
她原本还想再多问一句怀州那边的景况,还有敬王谋反的声势,但甫一想到她如今的身份,已然不适合再多行过问。
摇摇头,她兀自打断所有胡思乱想,只说了一句没什么。
彻底隔绝自己继续问话的心思,也以免陈安再多言。
一切行装都被收拾妥当,阮瑟折身又回眸,望了一眼熟稔又沉默的玉芙苑,同是缄默地转身,不再留恋地快步离开。
方一踏上马车,她便进了里面的小内室,抱着软枕和衣侧躺,阖眸小憩,清冷眉目中又掺着些许厌厌。
丹霞见状,放轻手脚地合上隔门,收起杯盏茶叶,坐在外间默默绣着香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