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忧外患,偏在同一时机压向上京、压入金銮殿。
不怪西陈皇帝要她这时折返皇都。
不怪赵修衍会让丹霞刻意知道雍州谋反一事。
原是如此。
还当真是殊途同归。
桩桩件件或是巧合,如今窥知半局,才发现并非如此。
荒唐又荒谬,偏她还曾深信过。
西陈所谋,从一开始就不是南秦。
以南秦为由,不过是用来搪塞她的借口,教她放松又无愧疚地留在赵修衍身边,尽心尽力地为西陈做事。
她曾谋局,也曾是局中棋,如今却彻底成了局外人。
电光火石间,似有什么乍然变得明朗。
沉吸一口气,阮瑟竭力按捺住心头的迭起波澜,平静道:“那等我们回到西陈后再论。”
“楚大人若能立下军功,不久后或就能回京。”
至少也能冲抵掉一些业障,撕开一线希望。
“他会的。”崔婉颐斩钉截铁地应道,“他一定会逢凶化吉的。”
阮瑟点头,未置一词。
不知马车又前行了多久,她才从杂乱无章的思绪中抽身,回想过自她和赵修衍重逢至今的所有须臾。
挥之不去,亦不想她所以为的那样容易忘却。
分外明晰,可也让她愈发琢磨不透赵修衍的所思所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