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生怕他们没有决裂,又怕他们不相见。◎
“没什么好后悔的。”
阮瑟随手拿起一卷诗集, 头也不抬地回道。
她的音声微冷,显然对此意兴阑珊,更不愿多言。
“只是你此次回西陈……”一转话锋,阮瑟看向有些放松的崔婉颐, “楚家没有为难你吧。”
沈太后一心礼佛, 闭宫不出, 楚家身陷囹圄,即便能从孟家身上咬下一口肉, 也更改不了楚家人四散离京的各奔东西。
身为楚家妇, 楚家大夫人断然不会让她独自留在京城,免生事端。
更何况在知晓崔婉颐也要一同回西陈时, 阮瑟便没想明白个中关窍。
以丹溪的说法,是崔婉颐多次回书西陈,恰逢卫鸿和她都即将折返西陈,御书房这才迟迟应允了崔婉颐回京的念想。
可自成婚后, 阮瑟能清楚感觉到, 崔婉颐明显更在意楚景瑞。
或是西陈皇帝早已料到崔婉颐会如此,当初才执意让她回到上京,斡旋在大胤和南秦之中, 为西陈谋得裨益。
似有千丝万状的思绪在心头浮沉,阮瑟眼眸半阖,状似无意地问道:“楚大人所在的州郡若是离柳山关不远,你们或许还能见一面。”
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 崔婉颐闻言便摇头, “不了, 我去寻他也是给他多添烦扰。”
攥紧手中绣了一半的平安符, 她的推却愈发明显, “南秦和西陈正在怀州兴兵,他在边陲,这也是他戴罪立功的好时机,我不能去搅扰他。”
“柳山关离怀州太远,不用折腾了。”
更何况如今为时已晚,即便她能去到怀州,也不会再见到楚景瑞。
阮瑟眸光一怔,下意识看向崔婉颐,后知后觉地意会到她话中的意思。
南秦和西陈向怀州兴兵。
恰是正好,敬王亦在雍州起兵谋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