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三日过去,苑外偶时会传来响动,但又转瞬即逝,很是轻微。
是日清晨,阮瑟嗅着愈发不明显的炉香,扶额垂目,眉眼倦厌地用着早膳。
苑外动静由远及近,清晰入耳,教人难以忽视。
直至那响动踏进苑中,阮瑟才懒懒抬眼,望向携着几名男子闯进来的刘芝晗,“郡主这是何意?”
久居在锦绣繁华的世家,她一眼便看出这几名男子出身不俗。
可即便是再鲜丽的锦衣华服,都冲抵不掉他们身上的纨绔风流之气。
知道刘芝晗已经被迫上绝路,时机已至,阮瑟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袖中的匕首,越过来人看了苑内一眼。
且让那几个世家子弟在屋外稍等片刻,刘芝晗大步跨进厢房,阖上木门,咬牙切齿地道:“阮瑟,你可真是一手好算计。”
“当初在怀州,你就是来刺探南秦近况的吧。”
直至南秦兵败,桓阳第四城也岌岌可危,小国倒戈,她才终于参破阮瑟当时的用意。
用她威胁兄长是假,探听南秦虚实、以寄密信才是真。
“是又如何?”
阮瑟并未否认,抬眸,“西陈望与南秦重修旧好,知己知彼也是一件好事,不是吗?”
“知己知彼……”
颇为嘲讽地呢喃自语,刘芝晗大步上前,扼住阮瑟脖颈,稍稍用力,“定朝余孽,算什么知己知彼?”
若不是定朝余孽蛊惑三皇子,取信于他,后又教他拨兵支援,意欲夺占西陈城池复国,西陈怎么会抓住南秦的把柄,又借此要挟。
南秦又何至于征战不休,今日她父兄又如何会被西陈俘虏,生死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