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去西陈皇都,避开边关。”阮瑟波澜无惊地吩咐道。
了却西陈中事,她再无亏欠。
不论是对崔婉颐,还是西陈皇帝,诸般过往,尽归前尘。
一处偏院内,草木凋枯,青苔与蛛网相结,满目荒凉,风过都声微。
院外时不时响起回禀声,混杂着整齐有素的步伐声中,步步迫近又步步远离,教人胆战心惊。
如悬走在高崖边,片刻不敢松懈。
而这种浩大阵势,本不该属于这座别院。
想到暗卫方才看见的南秦兵马,阮瑟面色一沉,眉目都冷冽,“南秦怎么会突然派兵前来?”
而他们竟始终未曾察觉到任何蹊跷。
似是一场忽然而至的大雨,没有任何征兆。
时机又选定得恰好。
偏是在她即将离开别院的前一刻,功败垂成。
别院四周都被精兵包围,层层困囿,声势堪称浩大。
即便她手中有谢家数十暗卫,有侍卫在外接应,可到底是寡不敌众。
如要硬生生开出一条路,必定损失惨重。
握紧匕首,阮瑟坐在石凳上,阖眼筹计着对策。
若难有良策,恐怕还要借着刘芝晗的身份才能行事。
一边估量着别院内的兵力,她一边思索着如何瞒骗过院中人。
片刻后,阮瑟低眸看向身上的锦衣,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下一大片外裳织料,交给暗卫,嘱托她尽量避开别院中的耳目,去寻刘芝晗的令牌。
“若避无可避,你就同南秦将军说西陈公主半道被劫持,敬王的暗卫和侍从尽数殒身,要桓阳城即刻遣兵驰援。”
“是往东向离开的。”阮瑟细细圆着谎。
转而又看向身侧人,她复又叮嘱他们一旦听到争斗声便出去一探,谨防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