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半岁情初,而今数月相处,他们之间从不纯粹。
便连重逢,好似都掺杂在不可估量的阴谋阳谋之中,难论欢苦。
阮瑟眸光一闪,下意识握紧身侧人的手,踏出半步,“若如皇兄所言,我与西陈亦是两相清偿,各不相干。”
西陈给予她三年庇护,她亦有所听从,得西陈而今势如破竹的“取乱侮亡”。
便连崔婉颐待她的恩情都偿还得一干二净。
身无累负,她从来都只是她。
似有什么从九重天而落,半悬在心,尽管仍未落地,却教人不免松过一口气,笃然更甚。
“瑟瑟,之后交由本王应对。”
低声在阮瑟耳畔说罢,赵修衍半揽住她的腰身,远望向西陈皇帝,目色冷冽,八风不动,“本王听闻雁阳暗得援军,皇上难得还如此从容。”
雁阳天堑,若得此城,便可三分南秦。
若失,再过月余,桓阳或就不再是孤城。
“负隅顽抗罢了。”
“朕与雍王殿下不过是同路人。”
缓缓收紧缰绳,西陈皇帝乜斜向身后将军,面色不改,“雁阳自有人应对。”
南秦的孽债可还没有清偿。
两不相欠,又哪里那么轻易?
看向仍与赵修衍纠缠不清的阮瑟,西陈皇帝眼眸微阖,音声如沉,“云朝,皇兄与雍王之间,你执意同他离开,重蹈覆辙吗?”
第106章 悱恻
◎“只你一人,是我并世无双的福泽。”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