赴她之约,又筹谋良多。
“不全然是。”赵修衍起身,与阮瑟临面而对,“此行到息州之前,我曾犹疑过你是否还在息州。”
又是否愿意见他。
往事太过晦暗,即便如今峰回路转,他仍旧难消悔恨愧意。
留有一线希冀,却又不敢太过笃定,举目入怀皆是踌躇。
“可知晓你在州牧府上时,我又忽觉几分心定。”
“四年前是我一念起错,看不清心意,千般负你,万般留错。”
垂首,赵修衍握紧袖中物,音声低哑,“漫长凛冬中,我曾捧过一盏烛光,错当慰藉。”
“可后来我才明晓,那是我一生仅能仰见一面的葳蕤春华。”
“若我虔诚倾慕,以作磐石……”
“可否再得春华沐身,此生不渝?”
拿出藏于袖中的金簪,他低眸,定定望着阮瑟的澄明眸光,“瑟瑟,你还愿意再簪一枝扶桑吗?”
言罢,赵修衍不再追问,缄默着听奉因缘作应。
或成或落,须臾悲欢皆系于她眸中心上。
只她一词一句,便是红尘翻覆,密密如织。
顺着他的话音落眸,阮瑟看向那支艳烈昳丽、栩栩如生的扶桑花簪。
今岁七夕时,她曾折过一朵扶桑花。
簪于鬓边,不过半月便凋零,不复明艳。
有葳蕤便会有枯索。
即便面前这朵扶桑堪为长久,或也难逃凋零。